中國六大古都中,北京、南京、西安、杭州到現代不是首都就是省會,繁華雖然換了個樣卻還依舊,只有開封和洛陽同在河南,省會卻選上鄭州,經濟發展便明顯落後。現在有人說當初決策是為保護開封和洛陽的古蹟,我可不相信1950年代中國有這麼強烈的文保意識,估計還是因為鄭州當時的地理、交通條件較佳的關係。
洛陽比開封熱鬧,最不容錯過的景點是近郊的龍門石窟,以前介紹過。此外同樣位居城外的關林和白馬寺也很有名,白馬寺雖然號稱是中國第一座佛寺,但現存為明清格局,看過有些失望,而關羽陵墓之一的關林建築雖也以明清為主,但因擁有數百株蒼勁古柏倒是讓人印象深刻。回到洛陽市區王城公園、周代車馬坑也看過,這些都是第一回拍幻燈片的時代去的,所以這裡就不上照。等2008年第二次路過洛陽時只重遊龍門石窟,然後逛逛舊城的老街(東大街和西大街),拍了鼓樓和附近的潞澤會館、文峰塔,雖然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古蹟,但當時舊城區尚未燈紅酒綠,帶有滯後的歷史味,蠻讓人喜歡,記得還在破破爛爛的骨董商家淘了一方八角瓦硯回家,也不知真的假的。中國變化實在太快,我總是懷念十幾年前的模樣,比現在好玩。
北宋以開封為東京,洛陽為西京,從宋太祖到最後徽、欽二帝被抓到金國當俘虜共歷經九位皇帝,陵寢就建在洛陽以東的鞏義一帶。其中因宋太祖趙匡胤追封自己父親為皇帝,原應有十座帝陵,但因為徽、欽二帝客死異鄉,生前雖有修陵,但其址已歿,這是為什麼現在鞏義宋陵號稱有「七帝八陵」,而非「九帝十陵」。(歷史上從金人手中送還歸葬的徽、欽二帝,宋徽宗另建陵寢在紹興,宋欽宗應該仍葬在鞏義,二者也可能是衣冠塚,作為遊客就不考證了。)
鞏義北宋帝陵全部已遭盜掘,欣賞重點主要是宋代的石雕藝術,即墓道上留下的石像生。要知道這裡除了八座帝陵之外,還有皇后、太子、公主和其他皇室宗親與大臣的陪葬墓上千座,歷史長河留存至今的石雕作品數量依舊驚人,就算陵寢被盜一空,仍是文化藝術的寶庫。
鞏義最容易參觀的宋帝陵寢為宋仁宗趙禎的永昭陵,就坐落在城區裡。永昭陵始建於1063年,頹圮和消逝的地面建築包括鵲台、乳台、闕庭、宮城都已重新恢復,對墳墓不感興趣的人不妨看看這一座就好。
神道兩旁石像生中石象一旁的馴象人有捲髮和大鬍鬚,配戴大耳環和圓帽,手捧寶物,形象顯示為異國客使,我比較不喜歡“象奴”這個名稱。
神道上的神獸甪端和宮門前的石獅。
兩面精緻的瑞禽浮雕:
石像生中文武官員和客使因為神情肅穆,看久了總會讓人覺得有點陰森。
永昭陵內也包括皇后陵,帝與后的封土堆規模大小差很多,皇后墓道的石像生等級也相對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