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逛博物館、美術館,因為欽慕人類獨有的創造力和智慧積累;喜歡看廢墟,因為可以感受無情的時光流逝和文明崩壞。哈德良長城原本不在旅遊計畫裡,但已如此接近,還是忍不住擠出時間,匆匆走過都好。
哈德良長城兩端的主要城鎮分別是卡萊爾(Carlisle)和新堡(Newcastle),本來以為搭火車來往兩地就可以遙望長城,但實際走一趟根本看不到。參觀哈德良長城若不租車開,就只能搭公車。雖然騎自行車或沿長城步道健行也是選項,但相信很少東方遊客有這等閒情逸致。
從卡萊爾搭上巴士,與長城同向的公路上每個景點都設有停靠站,買張一日票就可以選擇想看的地方自由上下。不過車次大約每小時一班,因此一天能看個兩、三處景點也就差不多。我就只去了兩個羅馬軍營遺址。介紹如下:
文德蘭達要塞(Vindolanda Roman Fort):非常龐大的一處遺址,考古工作仍在進行中。坦白說,英國的古羅馬遺址通常只剩下一般人看不出所以然來的牆基,完全比不上南歐、北非、小亞細亞地區那些還殘存建築石柱、牆身、馬賽克地板、雕像的羅馬遺址。文德蘭達要塞雖然有重要歷史意義,但乍看下真的不怎麼樣。還好英國人在解說牌上都畫上想像復原圖,博物館內也有模型展示,對遊客來說頗有幫助。可惜在文德蘭達要塞並看不到長城。(要塞的博物館設在小溪邊,還附帶著一個環境怡人的Cafe。博物館和Cafe倒是比下面介紹的赫斯史特德要塞要好。)
赫斯史特德要塞(Housesteads Roman Fort):從售票處到要塞需要一點體力爬坡。遺址和文德蘭達要塞一樣殘缺,但由於位在高處,視野非常好。這處要塞的兩側都連接著長城,如果有時間允許,可以走出要塞,離開人群沿長城散散步,或到羊圈裡坐會兒看羊吃草。
赫斯史特德要塞的解說牌圖示也很清楚。舉個例,下面是分別是浴室和城門兩處遺址,若沒附圖的話,誰能看出來呢?
哈德良長城始建於西元122年,長城總長約120公里,由當時駐不列顛島的三個羅馬軍團共同分擔人力參與工程建設(有說花6年建成,也有說花十幾年才建成。)。城牆最初設計是寬約3米、高約5米,每隔一羅馬里(約1.48公里)設置一小型駐軍碉堡,最終共有81座碉堡(編號0到80),各碉堡間再設置兩座瞭望塔。沒有天然地理屏障的地區,城牆前方會開挖寬約9米、深約3米的壕溝。(我在現場倒看不出長城有這寬度和高度。)
雖然哈德良長城具備防禦功能,但更重要的意義是劃定帝國的國界。打了幾個世紀的仗,羅馬人終於乏了,這條線等於是通告蘇格蘭地區的蠻族:羅馬人不再去攻打你們,你們最好也乖乖待在北方吧。眼見蘇格蘭在2014年即將舉辦獨立公投,哈德良長城作為一條民族界線,現今看來更為清晰。
我到Housesteads要塞後,才發現沿要塞左側的長城可以一路走到Once Brewed,距離只大約5公里,而且沿線風景很不錯。如果有機會再來,我會省略參觀Vindolanda要塞的時間來換取這段健行。因為和在大陸看長城一樣,總歸還是野長城好看。雖然因為時間關係,我只能走上幾百米,但已經很開心,覺得總算不虛此行。
總之,英國的長城沒有中國的長城長、沒有中國的長城寬、也沒有中國的長城高,而且大部分石塊已被牧人拆去建羊圈,只留下殘基。來參觀之前最好先有些認識,否則以中國長城的印象來對照哈德良長城肯定要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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