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西湖的湖光山色彷彿依舊,杭州早已蛻變成為高樓林立的現代化城市,想要尋找清末民初老杭州的景象不大容易。
我到杭州挺喜歡走中山路到清河坊這段路,前後逛過不下七、八回。中山路橫貫杭州舊城南北,北邊到達大運河武林門碼頭附近,南端接到吳山山腳下的鼓樓,這條道路在南宋時期就是臨安城重要軸線,所以現在被稱為“南宋御街”,當然宋代建築不會有什麼東西留存下來,但卻可以想像一些清末民初的光景。
中山路太長,可以選擇從解放路往南走,或者再省力點從西湖大道開始。從西湖大道到河坊街這段是精華所在,有許多民國時期的洋風建築留存,近年整治後煥然一新成為步行街,引水入街(2009年)的景觀設計極為宜人,店家和遊人越來越多。已經好幾年沒去,不知道現在變啥模樣?
一條中山路歷經宋、元、明、清到民國初期一直都是杭州城主要街道,現在層層疊疊的前朝路面仍在下方,部分遺址覆蓋有強化玻璃供人參觀。
中山路上靠西湖大道這頭有座回教寺院“鳳凰寺”,始建於唐或宋,元代重建,明、清續有重修,據說因建築群外形神似鳳凰才稱為鳳凰寺,可惜民國17年道路拓寬被拆除了一部分。
鳳凰寺是仍在運作的宗教場所,從前來時還不對外開放,有回跟看門人哈啦幾句才放我進去看一下。“南宋御街”步行街還沒整治完成前,這附近可以找到幾家正宗的回族小吃、餐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走味沒?
整理後的“南宋御街”多出許多雕塑品裝飾,比如在西湖大道這頭有“四世同堂人家”是根據經營元泰綢布莊的汪家四代同堂共32成員合影所塑,南端靠近鼓樓的“杭城九牆” 則是鑲入老物件、呈現舊時代生活的半立體雕塑牆面,都是雕塑家楊奇瑞的作品。杭州大概因為有中國美術學院加持,品味還不錯,街頭裝置藝術是大陸做得比較好的幾個城市之一。
中山路接近吳山時與東西向的河坊街交會,南宋時期清河郡王張俊的宅第就在河坊街太平巷內,所以這片歷史街區被稱為“清河坊”。
河坊街觀光開發相當早,商舖林立,小吃眾多,著名的胡慶餘堂也在這條街上。我以前還會進去切點人蔘或是買八寶茶茶包,感覺像回到清朝。河坊街雖然商業成功,卻是一個失敗的歷史街區修復案例。只因仿古終究要比古蹟修復省時又省錢,導致大部分建築都是直接拆掉重建,沒人在乎歲月痕跡與老屋靈魂的價值。早期大陸許多老街商業開發都是採用相同模式,後來後悔都晚了。
記得河坊街、胡慶餘堂都拍過照,數位卻沒找到,想必拍的是幻燈片,懶得翻它。倒是同屬清河坊歷史街區,與河坊街相鄰但稍晚開發的安榮巷、大井巷找到了幾張照片,包括2010年剛整修完商店進駐的前後和著名的「吳山第一泉」大井。相傳這座井開鑿於五代吳越時期,井水澇旱不盈不減,明代覆以石板,上開五眼。
西湖周邊殘留的一些老社區就不介紹了,杭州地皮太值錢,開發商搶地搶得兇,若沒被指定為古蹟或歷史建築現在說不定都不在了。杭州是我很喜歡的城市,下回再去打算至少住上一星期,好好看看它的變化。
建於20世紀30年代的泗水新村在日軍侵華時期曾被當作慰安所使用,本來打算拆除,還好被指定為歷史建築保留下來。
2007年我跑去杭州過除夕,12點一到旅館窗外望去滿城煙火,有些就在窗邊炸開,印象深刻。後來大陸許多城市為避免樂極生悲發生火災,民眾施放煙火有許多管制,這種景象應該也不容易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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