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近郊有許多水鄉古鎮,其中保存最好、名聲最響亮的應該是周莊。但成名早,商業化也最嚴重。小鎮一遇假日便不堪負荷遊客人潮,所以非得去周莊的話最好挑個平常日去。
周莊舊名貞豐里,宋元祐元年間(約11世紀末)有周姓人家在此設莊並捐地建造全福寺,老百姓才稱這裡為周莊。
周莊近千年歷史間出過最有名的人物為沈萬三,因為大家都耳熟能詳並羨慕那可以不勞而獲、丟什麼進去就生什麼出來的聚寶盆故事。其實沈家是從沈萬三父輩開始經商致富,沈家發跡後帶動小鎮發展,周莊才在元、明之際從一小市集轉變成絲綢、糧食、陶瓷集散的商貿重鎮。傳說沈萬三富可敵國,明太祖朱元璋修築南京城時,沈萬三一人就捐助三分之一建設經費。於是隨後故事的發展套路非常典型,富了、狂了、樹大招風得罪朱元璋,沈萬三最終被定罪發配雲南充軍,後代子孫慘遭打壓,家產陸續充公,沈家傳奇依舊是富不過三代。
周莊太有名,許多人去過,所以就說這麼多。
我第二次重訪周莊時帶著一位不懂中文的老外同行,進鎮前他指著一塊招牌上寫的“Style Spicy Cock”哈哈大笑,邊拿相機拍照邊問我是賣什麼東西。一看原來是“金老漢燒雞公”的店招翻譯,“Style Spicy Cock”應該是想表達“風味香辣雞”吧!其實大陸旅行這樣的趣事挺多,有次住四星旅館,浴室裡小心地滑和洗髮乳的英文標示一個直接音譯“Xiao Xin Di Hua”,一個逐字直譯“Wash Hair Milk”,想必也都會教老外傻眼。
甪直古稱甫里,歷史早於周莊,遠在春秋吳王闔閭和夫差時期就曾分別在這附近建造離宮與林苑。甪直的名人有唐朝的詩人陸龜蒙,至今墓塚仍在。還有香港演員蕭芳芳的祖宅也被搞成她的個人紀念館,其實只是放一些電影電視劇照,有點好笑,可以看出當地發展觀光的急切。
江南水鄉古鎮這麼多,我老往不同地方跑,甪直其實只去過一次。記憶中它不如周莊精緻,卻比周莊真實,小橋數量感覺比周莊還多,而且不像周莊那樣遊客雜沓(現在怎樣就不清楚了)。加上鎮上有座創建於梁天監二年(503年)的保聖寺,裡面存有唐代雕塑家楊惠之留下的九尊羅漢像,還有院裡鬱鬱蔥蔥的千年銀杏樹,非常值得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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