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牙哥朝聖之路從法國西南庇里牛斯山麓綿延到西班牙西北角的聖地牙哥(Santiago de Compostela)，總長八百多公里，徒步要走上一個月。我不是朝聖者，只打算停留布爾戈斯(Burgos)、萊昂(Leon)、聖地牙哥三地，搭乘巴士、火車，四、五天也就夠了。
第一座城布爾戈斯。本來以為這裡大概就一座列名世界文化遺產的大教堂好看，結果發現整個舊城都很漂亮，前有小河、後有山丘，找中國人來看風水想必也是一等一的好。而且除了教堂、城門被洗得雪白耀眼，舊城裡到處都乾淨、整齊，沒有垃圾、沒有塗鴉，一絲不苟得像空氣中都瀰漫修行的紀律。河濱公園綠意盎然，樹木灌叢理所當然也都修剪利落，但誇張的是連街道兩旁行道樹法國梧桐的枝梢都被刻意人工嫁接，連結成網，形成一道長廊，像在開示人們：人生是可以好好被雕琢的。看這樣幾百棵樹被搞成連體嬰，不免覺得殘忍。
西元884年建在小山丘上的城堡是布爾戈斯建城的起源，也是防禦摩爾人(回教勢力)入侵的一處要塞。11世紀時，西班牙對抗摩爾人的國土復興運動中的英雄席德(El Cid)就誕生於布爾戈斯，他和妻子現在仍靜靜安息在大教堂中。布爾戈斯最醒目的一座銅像就是席德的馬上英姿。進城的主要城門，16世紀重建的“聖瑪利亞拱門”上，也可以看到席德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以及最初建城者的雕像並列。
山上的城堡只剩一些石牆，沒甚麼好看，但居高臨下，以大教堂為中心的整座舊城盡入眼簾。下山時隨便走小路亂逛，夕陽餘暉中經過後代增建的城牆、城門，和一座又一座的小教堂，偶而鐘聲悠揚，讓人感覺很平靜。
別以為布爾戈斯缺少商業氣氛，黃昏時餐廳、酒吧就開始熱鬧起來。葡萄酒曾象徵耶穌的血，所以基督教徒喝葡萄酒這項福利勝過禁酒的回教和佛教，從西方人觀點Wine也不等於Alcohol。在歐洲旅行只要是進餐廳吃飯幾乎都喝酒，在西班牙就更直接了，常常在小酒館用Tapas解決一餐。在布爾戈斯吃的中餐和晚餐，都便宜又好吃，服務人員也非常友善，不知是不是剛從法國過來的感知落差？總之天氣好、景色好、人好、吃住也都好，非常喜歡這座城市。整理照片發現又拍太多了，只好拆成兩篇，教堂的部分明天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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